断,更别说杀人,然而却十分玲珑精致。
送傩猝不及防地抬眼,在眸尾弯弯的男人发上看到了相同的一支竹簪。
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坊间那些男子,送给女子和自己相同的簪饰意味着什么。
然而四爷不是坊间百姓,他做事,不图章法,只为心情。
到底,仅是因为无聊吧。
宣焘耐心地保持着倾身的姿势,一双柔情的瞳底,映着她呆愣的样子。
混着皂角味的男子阳刚气息从头顶覆下,让送傩才止住的汗意又渗出后背。
她的眼眸却仍是那样静,很快后退,摇头,“我不要。”
宣焘没被这句直白地拒绝击退,反近了一步,抬头自然地将簪子插在她发间。然后狐狸似的歪头眯眸打量一番,在她耳边慢慢吐字,“女孩子嘛,打扮鲜亮些好看。”
送傩的心,因吹进耳边的气音,虚浮地静止一霎。
有些茫然,也有些不解。
她是个死士,必要时候以命为盾,不需要用好看装点自己。
她可以轻易避开四爷的,然当下脑海中空白一片,僵僵立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不想躲开。
她从没有想过,除了做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她还可以是个“打扮好看的女孩子”。
没有人对她说起过这样的话。
宣焘看见她微微失神,这是这个冷讷无情的姑娘罕见露出的柔软神色,在她看不见处,满意地勾唇淡笑。
这半年来一步步的引诱,还是起作用了啊。
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发现了送傩并不是心肠冷漠,而是不知如何打开自己的心扉与外界交汇。
她仿佛天生不带丝毫杂念,心地纯粹,如一张白纸。
宣家四爷流连花丛多年,最擅长之一,便是手把手将一个净如白纸般的姑娘涂绘得色彩斑斓。
按他的节奏,他的喜好。
他原以为送傩是个例外,因她实在与外头那些柔蔓可人的女子大不相同,若非他拘囚无聊,逗弄几下无趣,早便置她不理了。
可也正因为颇费一番功夫,在撬动了送傩心罅的这一瞬,他才感到分外愉悦。
“送傩啊。”他语声谆谆地低喃,爷等着你。
因后半句藏着,那声呼唤便显得没头没脑。送傩听声静候,半晌又不见他有何吩咐。
才欲开口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