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地想去拍扶渊的肩膀,又碍于自己身上的血污收了手,“魔军大败,魔族皇子已在我的包围之中。待我活捉他送入京师……”
“将军,”扶渊叫住他,“不可。”
“什么?”成松兴奋坏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扶渊说什么,“上神说什么不可?”
“你不可能活捉他。”扶渊道,“况且哀兵必胜,若真把他们逼急了,成将军有把握能再打胜仗?”
“你——!”成松果然又生气了,“上神何必说这些长他人威风的丧气话!”
“不是丧气话,”扶渊早就摸清了成松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也不与他争辩,声音轻轻的,“他们毕竟有二十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了。将军,如今不比往年,这时候如果我们要和这二十万大军对阵,朝廷的精锐会全部消耗殆尽。那之后再提光复北境,恐怕还要十年为期。”
成松默然,似乎是在思考扶渊所言的“十年”的可能性。
“将军,”扶渊耐着性子,“十年你我等得起,九重天等不起,北境的百姓也等不起。”
成松咂咂嘴,他认可扶渊这句话,但并不代表他认可扶渊放虎归山:“那你说,怎么办?”
“他不是很喜欢谈判么?难道这次就没有要求?”扶渊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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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说了。”成松很想把方才那句料事如神的客气话收回,“但我拒绝了。”
“我有一计,”扶渊道,“青山口太近了,我可以让他们退得更远一点。”
九重天,曦月殿。
这是姜敏第一次站在九重天的政治中心,他带着一分局促,五分期待站在这里等候掌管这幅员辽阔的帝国掌权者的召见——至于剩余几分,则全都是沉重。
他为孤身一人在西宁的百里云杪感到沉重,也为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感到沉重。
——这位衣衫朴素,蒙着面的女子,正是九重天曾经的五殿下,钟离寒霁。
姜敏不记得自己在月台上站了多久——虽说高处不胜寒,可他心中装着的全是别人的事,倒也没有心思去忧虑自己了。
内宦通传他二人进殿时,姜敏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先请钟离寒霁进去了。
大殿之内与外面的月台简直是两个世界,殿内地龙烧得正好,处处弥漫着龙腹香的甜气。而太子殿下虽忙于国政,宵衣旰食,却仍以礼召见了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