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生来便有郡公爵位加身,谁承想少年时看破红尘,执意参道,王父王妃拗不过他,也只得随他。
前头护国寺里九皇叔出事,这回若南华观亲王孙再有什么差池,这皇室里的“一僧一道”,便真成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宣煦与宣焘按理应以堂兄弟相称,不过皇家子弟多,不是谁都有幸称这位前任荣亲王一声四兄的。他按约定俗成的叫法唤了声“四爷”,微笑道:“小道这点身份的累赘,还劳烦四爷走一趟,真过意不去。”
宣焘摆摆手,他是为谁来的,自己心里清楚。
非但他清楚,陆无咎也清楚得很,余光不落痕迹掠向送傩。
她到何时都是这样一种无情无绪的神色,貌似刀枪不入,心里却不知难受不难受。
“四爷客气。”他淡淡向宣焘道一句,点了周青衿,“小周,你跟着四爷,四爷问询什么你来解疑。公务在身,请恕失陪,送傩跟着我。”
送傩早已不想和那个人产生任何交集,大人转身后,她立刻跟随上去。偏生背后响起一声:“送傩。”
弱弱的声调,与方才的懒散天壤之别。
送傩闻声,很快地闭了下眼,宣焘上前两步,“借一步说话可好?”
送傩冷面含霜,默然便走,宣焘不得已,赶上两步半拦半追地低问:“你这两日可好?我想明了,之前是我不尊重,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依着你……我也希望能帮上你一点忙。”
这方是他主动请缨来南华观的原因。
因为她在这里。
那日在观外,他当着送傩的面对陆无咎说,也许以后她便不在六扇门了,是气头上的话。当时他说完,看见送傩变幻的脸色,便知自己又错了。
他想起了那日梅鹤庭的一句话:送傩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奴仆,若他不能给她以平等的尊重,他永远也追不回她的心。
“我真的会改,不信你且拭目以待。”宣焘满脸诚挚,从袖中抽出一把鲛皮鞘身、精铁打造的匕首,递给她,“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留着防身。”
他从没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给她,想来想去,送傩不会稀罕金银玉器,唯有适合她的,才能搏她一顾吧。
所以他翻箱倒柜,寻出了这柄匕首。这是当年随父皇出征时,父皇用来切炙分赏部下,后来传给了他的。
这一幕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谁也没想到前一刻风度洒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