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安静又燥热,一颗孤星在天上,钩吻的藤爬到了桂花树最高的地方,花花趴在了围墙上,草丛里有一只萤火虫,空酒壶惹来了蛾子,地上的鞋子东倒西歪,还有人的影子。
竹床上的人很快睡着了。
谢商依旧扇着风,看她慢慢地蜷成一团,手无意识地抓着衣服。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手,无声地说:晚安。
郑律宏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了,温长龄还是照常去帝宏医院上班。vip楼栋已经关了,她回了肿瘤外科,照看晏丛。
医院还在整改,但名声已经不好听了,很多病人都转了院,医护人员也有不少离职的,高层还在调整变动,温长龄这几天事情都不多。正好,她可以静下来想想下一步的安排。
她把右下角的照片贴到白板墙的正中间,下一个到他了。
电脑开着,月说:“这次的事,谢商应该会起疑。”
“起疑就起疑吧,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我所有的事。”温长龄拿起匕首,把照片里男人的眼珠子刮掉,“你那边顺利吗?”
月说:“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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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温度降了一点。
谢商刚开完视频会议,还没挂,那边会议室只剩贺冬洲在。
“设计稿已经发给你,你有空看一下。”
“嗯。”
谢商低着头,在画东西。
贺冬洲的角度看不见画纸:“画什么呢?”
“瓶子。”
美术和设计不分家,谢商学过画,出设计图稿对他不难。但他以前从来不参与香水瓶的设计。
贺冬洲问:“你要自己出设计稿?”
“不是。”
那就是私人设计了。
贺冬洲没有多问:“挂了。”
谢商合上电脑。
有人敲门。
“进来。”
门没有关。
是温长龄来了,她推开门,但没进去:“谢商。”她扒着门,一个头探出去,笨重的眼镜滑下来,她用手扶了扶,“你要不要跟我去约会?”
怎么回事啊,突然这么主动。
谢商把画纸放进抽屉里,起身走到门口:“去哪?”
“游乐园。”
温长龄刚说完地址,一个小脑袋从她后面探出来,是扎着四个小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