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外半张脸。
那次我爸爸在学校里当着老师的面儿打了我一顿,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被他打的时候和他争辩,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睛说:
“我没有用粉笔扔老师!”
他不听我的争辩,只是一个劲的打我。
我从学校跑了出去,没有回家,也再也没进过学校。
离开家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打断了同桌的一条胳膊,在那几个小屁孩的头上都拍了一块板砖,我一个人干的。
然后我跟着一个叫强哥的人混了三年,打架、偷东西、抽烟、喝酒都学会啦。我13岁那年严打,强哥被毙了,我因为年纪小被强制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没有挨打。那时候爸爸喝酒喝的更加厉害,只要是起得来床,拿得到酒,就一直喝,一直喝到没酒或者不省人事。
我记得那天警察送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父亲喝酒的样子说了一句话:
“这样的酒鬼父亲,有这样的儿子也很正常。”
因为警察的这句话,我一直对你们警察有好感。我这一生杀人无数,但我没杀过一个警察。
那次我在家里待了两年多,妈妈叫我去上学,我不想去,也没有学校要我。我就在家里看弟弟妹妹的课本,他们有不会的地方,我就教给他们。后来妈妈给我办了个借书证,我就去图书馆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中午都不带吃饭的。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也许我现在也能算是有学问的人。
那天我看完书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家里乱作一团,妈妈和大妹坐在床上哭哭啼啼,爸爸扶着墙胡言乱语,弟弟告诉我说小妹丢了。
我转身出了家门,逢人便问。终于有个老太太告诉我,看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乡下人,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往车站的方向走了。我发疯似的跑到车站,在里面找呀找,找呀找,一直找到车站里没有一个人,我晚上就在车站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打扫卫生的阿姨把我叫醒,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我一眼就看见了有个女的抱着小妹上了长途汽车。我跑到汽车跟前,汽车已经开了。我拼命的拍打着车门,汽车不仅没有停,而且越开越快。我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把汽车后面的玻璃砸了个稀烂。
小妹找了回来,人贩子跑了,坐在后排的几个人被玻璃扎伤。没有人相信我是为了追人贩子砸的长途汽车,小妹被人喂了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曾经是流氓团伙的成员,因为那天我刚好满16岁,我所以我就进了劳教所。
那一次爸爸没有怨我,他第一次相信了我说的话。妈妈和弟弟妹妹哭的像泪人一样,他们和我抱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世上还有亲情存在。
两年后我劳教出来,到处被人歧视,找不到工作。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