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天光微明。
马车已经等在府门口了。
苏培盛一路跟在四阿哥身后小跑着,一双小眼睛默不作声地扫过了四阿哥腰间。
他曾经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好几下小眼睛。
但是没错——那只最粗糙不过的香囊,如今居然真的系在四阿哥腰上,随着主子爷上马车的动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晃荡。
还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在马车间坐定。四阿哥衣袖拂过腰间,顺手就摸到了香囊。
说实话,顾氏虽然容颜极美,但也不过就是个小傻子。
养着这么个小玩意儿,逗弄逗弄挺好玩。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带着这香囊,也不是因为对顾氏有什么感情,只不过这香气随身袅绕,令人瞬间就可以安心宁神下来。
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的抚慰着心头。
昨夜温存后,命人将顾氏接走。
再后面,四阿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甚是安宁。
事实上,从先皇后去世的那一年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真正的安眠好觉了。
觉里总是梦纷纷——什么焦虑的情境都有
为此,四阿哥也不是没询问过太医。
太医说法很委婉,转成大白话的意思就是:四爷是聪明人,又有心事,思虑过甚。
大白天的脑筋动个不停,晚上也停不下来。
倒不如愚人有福——可以一觉天明,高枕无忧。
想到昨晚抱着那香香软软的小侍妾,四阿哥又一次垂眼,淡淡看了一眼香囊。
那顾氏是个傻子没错。
可是他胤禛后院的女人——他又不需要她们考状元。
一个侍妾而已,就算呆呆懵懵的,可是只要乖乖不生事,没什么大不了。
他转头吩咐苏培盛:“顾氏,再赏一些。”
苏培盛连声答应了。
等到下了马车,一边随着四阿哥的脚步往宫里走去,苏培盛一边斟酌。
想了一会,实在有点犯难。
之前已经赏过一次了,如今四阿哥这儿再赏——开库房难免还得去找福晋,就怕扎眼了。
……
傍晚,回到府中,苏培盛忙不迭地就去办事儿了。
乌拉那拉氏正在屋子里看账册,听苏培盛进来,把事情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惊讶。
后院里伺候四爷的女人是很多,可是,即使是初次正式侍寝,也并不一定人人都能有赏赐。
四阿哥有赏赐,就代表被伺候的满意。
换句话说,这也算是这位女子可以得宠一阵子的信号。
可是,顾氏……那毕竟是个傻子啊!
苏培盛在旁边,偷偷觑着福晋的神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福晋是在想:一个傻子怎么就忽然得了脸呢?
苏培盛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尽量遮掩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想:福晋您可不知道,傻子也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