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呢?就不管不顾他死活了!”
“他妈妈病情又发作了,他爸爸陪着到县人民医院看病去了。”小禾消息灵通,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刘文彩呢?他也不跑来帮忙分担一下劳动任务,怎么忍心让他哥哥一个人累死累活的?”小黑急了,连珠炮似的追问道。
“他爸交代了,要‘刘文彩’在家里做手工,弄那个彩灯链条加工,从附近花鹿村的厂子里拿货回来,做好后回收交货可以挣钱,好给他哥哥去复读凑学费。”小禾不紧不慢地说:“他爸对田文昌下了死命令,想要再去读高四,就必须独自一人在一天之内,把那一亩多田的稻谷消灭掉,打完谷子挑到晒谷坪去,不然,就没有上学的机会了,大学梦就会破灭了。”
“嗨——也罢!受得了这份苦,还怕读书苦吗?”小黑收回视线,带头钻进瓜棚里。灿烂的阳光从顶部和南部侧面的缝隙里照射进来,洒在竹凉席上面。
小池和小禾围坐在小黑左右两侧。小黑翻开红皮笔记本,开始了第三次讲学。
“现在我们来对常见而且典范的夸张句搜集整理。”小黑指着《葵花宝典》,念了起来:“桂子花开,十里飘香。掌声浪潮,排山倒海。人多热闹,人山人海。人多拥挤,水泄不通。那山真高,直插云霄。声音真大,震耳欲聋。屋里真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心情沉重,拿起碗来觉得有千斤重。那碗酒还没喝,刚闻到就醉了。千丈青山衬着一道白银——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老虎一声大吼,震得地动山摇。石油工人一齐吼,地球也要直发抖。地小屋狭,只有巴掌那么大。心胸狭窄,只有针孔那么大。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三十二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小池和小禾也跟着大声读了起来,琅琅的书声随风飘荡,飘到挑起一担稻谷往回赶的田文昌耳里,唤起了他向往上学的激情。
田文昌眼里含着酸楚的泪,默默地忍受着重担压在肩膀上磨出来的胀痛,狠心咬牙坚持挑着那两箩筐重达百把斤的谷子,一步一挪地抵达水口山中间的大樟树实在挑不动了,肩上的担子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背着的红孩儿那样令人觉得越发的沉重。他不得不卸下担子,顿觉浑身轻飘飘的。一阵微风轻拂过来,树叶在风中摇摆着,哼吟着。他走到小溪流边,蹲下身子,洗了手,捧起水往脸上一捂,清凉了一下脸庞,歇口气,就又狠心挑起那一担谷子沿着石板路朝格格岭小黑家瓜地的方向疾步走来。
田文昌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