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有些蜡黄,年华老去,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个长相不错的美人面孔。
花玥伸手替她挡着雨水。
这时候头上的雨停了,天色更暗。花玥听着头顶噼里啪啦的声音,抬眸一看,只见上方有人举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
握着伞骨的那只手白得有些透明,指骨修长分明,很漂亮。
是百里溪。
似乎无处不在的百里溪。
她看着他漂亮的手,不合时宜的想起方才那桶粪水是不是他挡回去的,不然眼见着都要泼在她头上,怎么会好端端的回到墙里面呢。
他还捂了自己的口鼻。
她有些想要干呕,可看着地上伤心的女子又忍了回去。
女子这时哽咽,“那年春天,他在我家铺子里做帮工,我见他可怜,央着我阿爹留下了他。后来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我信了,不顾我阿爹的反对与他私定终身。成亲的时候,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我又信了。可他现在为什么这样对我?”
花玥也不知。
她擦干净妇人脸上的水,再次把手递给她,道:“雨很大,会生病。”
女子抬眸看着面前这只看着柔软白皙,十指纤长的手怔了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自己年轻时因为过度劳作而指关节变得肿大变形,后来有钱后无论怎么养都养不回来的手,突然捂着脸嚎嚎大哭起来。
街上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见到一女子居然如此不顾礼仪的哭成这样,也都放慢了脚步忍不住观看。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她却丝毫没有顾忌,哭得歇斯底里:“我也曾是大富人家家中最受宠的小姐,我也曾经年轻貌美过。为了省工钱,我起早贪黑的在店铺里忙活。大冬天那么冷,我成日的把手放在水里腌咸菜,一直泡到手指变形。可才不到十年,他有了钱就在外面养了外室,还同旁人生了孩子。我好悔啊!我好悔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里溪突然说道:“既知道后悔,回头便是,有什么好哭。”
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突然停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他却懒怠再说一句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周遭的人。
周围的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看,都各自散去。
花玥见她不哭了,把雨伞塞到她手里,道:“回家去吧。”
她说着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退回来把她给的那粒金子塞到她手里,转身就走。
回到客栈后两人衣裳都湿了。
花玥身上的衣裳原本也是一件法器来着,可以抵挡一些妖魔之气,顺便还有自洁的作用,一会儿的功夫就干了。
反倒是百里溪本就只有两套衣裳,一套穿着,一套放在外面晾晒,也被淋湿了。
他才一回到屋子里,就拉着花玥嚷嚷着喊冷。
花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