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梁柔,聂焱目光恳切,有些哀求的语气说:“能让我摸摸孩子吗?”
安静了一阵后,梁柔从被褥中拉出他的手,看到他的手,梁柔眼睛就热了起来,想要掉泪。聂焱的手是很好看的,此刻却也已经肿了,比脸上的肿还要严重,原本修长的手指,成了胖乎乎的馒头。轻轻将聂焱的手放在肚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感应,一直很安静的孩子,竟然突然动了一下子。
梁柔心里惊了下。
目光马上就从肚子上移到了聂焱的脸上,果然聂焱在片刻的呆愣之后,掉下了眼泪。多奇怪,从来爱哭的梁柔没哭,反倒是聂焱掉了眼泪。刚开始只是一滴,慢慢地竟有种失控的迹象,哭的难以自制。
梁柔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的那种低哑的沉吟声,心跟被人割着一样。
但这种时候,总要有个人坚强起来。
“做手术吧。”梁柔说,“你要是害怕,就我来做一助。”梁柔已经很久没有站上手术台,怀着孩子这七个月,她是完全脱离工作的,医生这工作,尤其是做手术的,其实跟弹钢琴练乐器是一样的,手感非常的重要,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三天不练老师知道。七个月不动刀,其实就已经算是非常生疏了。要是普通的常规手术还行,遇上聂焱这种难度极高的手术,梁柔对自己如今的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为了聂焱,她可以进手术室,陪着他。
聂焱却不回答,甚至想要把放在梁柔肚子上的手缩回去。
梁柔发狠的问他,“难道你不想见见孩子?你这么拖下去,很有可能连见孩子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已经七个月,如果按预产期来算,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聂焱的这个病,变数太多了,如果他不配合治疗,那么能不能熬过三个月都是问题,梁柔想,就算聂焱能狠心抛弃她还有安安,肚子里的这个,他总不能完全舍弃掉。
将他的手牢牢地抓住,放在肚皮上,梁柔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想见见孩子吗?”
看看新生的婴儿,那是属于他还有梁柔的。
聂焱怎么可能不想见见孩子呢,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集中爆发,聂焱声嘶力竭起来,他以为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梁柔被他气走了,甚至连离婚协议书的具体条款都没看就签了字。他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梁柔,能保她后半辈子吃穿无忧,甚至挥霍无度也都没问题。安安那里,只要梁柔好着,以她爱孩子的程度,绝对不会亏待了孩子。公司,聂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