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大拇指处还有三道血痕。
“你流血了?”
“多事。”顾砚深抽回了手,奶糖却还是在掌心。
他缓缓退开,给温若初留出一个能自由出入的空间。
温若初:这算是两颗大白兔奶糖贿赂成功了吗?
她忙从他身侧钻过去,头也没回地跑了。
“深哥,”顾砚深身后一个比他还要年长几岁的大哥走过来,问,“刚刚那个就是他们说爽你约的那个?”
顾砚深没回答,回头看向她逃开的方向,那个地方空荡荡的。
是有多想逃离?
“你说,”他问,“咱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看着就让人害怕?”
“哈哈哈哈”大哥大笑出声,“什么话,多少妹子一窝蜂地往你身上扎,你怎么就让人害怕了?”
盯着顾砚深的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女生逃开的方向。
那是A市一中校门口,传言踏入一中就是半只脚踏入了重点大学的门槛。
是他们这群职高生不敢想也不稀罕想的地方。
“深哥,”大哥突然正色起来,伸手搭顾砚深的肩膀,“那些好学生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别理他们,我们玩我们的。”
顾砚深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大步离开书店门口。
他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盒,捏扁,抬手一甩。
烟盒成一条抛物线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他看到了,那个女生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想掩鼻却又放下了手的样子。
思绪抽回,温若初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窗外雨势渐小,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对面高楼的灯光熄灭大半,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
漆黑的街道,只有两边间隔的橙黄色路灯闪烁,像是一条悠长的银河。
他们都说,顾砚深狠,痞,浑身有一种离经叛道的气质。
但恍惚间她觉得,顾砚深很温柔,很好哄,两颗糖就能让他安静下来。
他虽然嘴上很坏,但应该,也算个好人。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阵冷风席卷而来,温若初打了个寒颤,看向门口的方向。
顾砚深站在那里,他很急,连敲门都没有,急匆匆地跑过来,穿的还是睡衣。
“怎么了?”
顾砚深站在门口,跑得有些喘:“我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