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钱已经结清,那一切好说,我也给你个忠告吧,军部虫还是安安心心打仗去,不要再继续调查这件事了。”
“你……什么意思?”
似乎觉得眼前这只军雌傻得太地道,那离经叛道虫反倒憋出两声笑来,手掌轻轻拍拍杜威的肩膀:“就是你会死,小军雌。”
被在军雌前冠一个小字,就像他初见那只虫一样,充斥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适感。
但那只虫显然没有继续与他交谈下去的打算,就这么赤着足,抬手撑着那已经彻底锈蚀的栏杆朝外翻越,眨眼间便光着双脚落在地上,几近是下一瞬间便出现在废弃工厂的入口。
杜威伸手抚过自己因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产生了一种相当强烈的直觉——如果他踏出这一步,追上那只离经叛道的虫的脚步,他仿佛就要摔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他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仿佛世界之上笼罩的那一层薄薄的,光鲜亮丽的纸张会被就此捅破一般。
他的直觉恐惧着这种变化。
而他的良心则叫嚣着要他立即追上去。
他犹豫着,恐惧着,他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呐喊之声,他听到了自己脚下所踏着的冤魂,以及被埋没的名为不公的存在。
他做出了决定。
……
废弃工厂外。
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形宛若少年的兰图祭正拖着一只比他高起码一头的虫的尸体,正缓慢地朝废弃工厂走去。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可能还有其他的虫隐藏在暗处。
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他要完成的事,死亡充其量也只是最常用而且最普遍的手段之一。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
一只装束有些奇怪的虫拦住了他的去路,那只虫托了托鼻梁上的墨镜,确认过被拖行的尸体状态后。
“你手中的那只虫是我的目标。”
“所以呢?”
那只虫从兜里掏出钱来:“我给你十星币,把它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