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问了出来。

他以为，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在乎了。

可真正到了最后离别的时候，他还是想要知道。

颜臻怔了下，隔着墨镜看着他，默片刻，轻扯了下嘴角，反问：“你呢？”

顾北喉咙滚了滚，想说什么，颜臻轻轻挣开他的手，轻描淡写的又道：“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

是，走到这一步，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有没有爱又怎么样？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不是只有这个东西。

两个人的羁绊太深，爱与恨早已经模糊了界限。

就像他分不清填补自己心里那个窟窿的人到底是希希还是臻臻一样，她也分不清对他到底是爱多一点儿，还是恨多一点。

曾经他对她的那些好，一点一滴都不是假的，她的心又不是钢浇铁铸，怎么会不沦陷？

只是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颜臻，你比我狠。”

顾北看着她无波无澜的那张脸，扯唇苦笑了下。

颜臻望着他，喉咙也滚了滚，沉默两秒后，轻轻扯了下唇角，说：“你的儿子，你照顾好。”

这是俩人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可在转身的霎那，泪水还是逐渐模糊了双眼。

颜臻一步步走进检票口，拼命的忍住，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从此，她和顾北，天各一方，再不回头，生死不复相见！

顾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颜臻的背影。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仍旧站在那儿，没有动，俨然像一座雕塑般。

最后，在他终于动了的时候，却是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中漫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