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痛不欲生。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想跟她手牵手过一辈子,平平淡淡,子孙满堂。
他心里缺着一块东西,只有她才能把空缺填满。
这就是爱吗?
或许是吧,他不知道。
如果这就是爱,那颜臻岂不是一点儿也不爱他。
因为从他们开始在一起到现在,她所做的只有不断的挣扎和逃离。
为了逃离他,她甚至是愿意拿自己的孩子做交换。
她愿意不要孩子,也不愿意跟他生活在一起。
想到这,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凉从心中涌起,迅速蔓延到顾北的全身。
或许,薄景遇说的对。
不是他的,终究不是……
顾北抵达澳洲的时候,是清晨七点多。
昨夜里刚下过一场雨,四周花草树木都被冲洗的油亮亮的,早晨空气清新,漫着一层稀薄的雾气。
颜臻手扶着腰,挺着大肚子,从门里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抻了抻筋骨,然后小心翼翼侧着身子,迈步下台阶。
顾北坐在车里,目光粘到她身上,一路跟着她移动。
颜臻沿着花坛小路慢慢走了两圈,然后从修园子的工人那里要来水管子,自己去浇花。
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颜臻忽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温柔又美丽,像一朵花徐徐舒展开。
薄雾一瞬间散去,灿烂的阳光泼洒下来,落在她温柔的笑脸上。
顾北看着,眼睛忽的被晃了一下,心里涌来一股难言的悸动,随后又化成无尽的悲伤。
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了,不,应该说对着他的时候,她几乎没有露出过这样轻松愉快的笑。
顾北推开车门下去,不远处的颜臻听见动静转头,看见他,脸上的笑慢慢落了回去。
意料之中,顾北知道,她不想见到他。
这几个月,他两地来回飞,路上十五个小时,到了却又只住一夜便回。
有时候甚至他呆了一夜,走了,颜臻听佣人提起,才知道他来过。
没有必要来,也没有人期待他来,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来。
心心念念的人,看一眼,他也知足。
此刻,顾北的心脏却在一阵阵的收缩,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俩人对望片刻,顾北抬脚走过去,顿了顿,问道:“在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