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闭目缓缓呼出口气,平淡道:“走。”
雪白,头更白,风凉,心更凉。
......
王安琪推四轮车上山的路上,见宁不凡始终闭目轻声吟唱着不知名的山歌,轻声问道:“宁钰,我们不去听雨轩了,行吗?”
在天风国。
庙堂之上,皇帝陛下念着与宁立的交情,并不会真正对宁钰下杀手。
江湖之上,江家少主许洋一手遮天,阻挡了无数明暗势力投向宁钰的目光。
此次剑阁之行,若非白若尘费尽心思算计,宁钰怎么也落不到如今境地。
但若是去了东荒国,便一切都变了。
西荆楼不再一手遮天,东荒国的一整个庙堂,也绝不会放过这名天机榜首。
再说江湖势力,棋阁与宁钰又有着数次生死之仇。
武道未开天前还好说,有着王安琪的照应,宁钰生死总是无碍。
可如今,武道开天,每日江湖上都有人破境踏入一品。
如此多的一品高手跃出,江湖势力已然隐隐变得超然起来,不再惧怕朝廷。
如今的江湖,那可比庙堂要危险的多。
若是不去听雨轩,最起码数年之内,无生死之险。若是去了,或许刚踏入东荒国,便要遭遇无数棋阁高手围杀。
宁不凡咳嗽一声,言简意赅道:“不行。”
正如他所言,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所以也就不再在乎后果。
王安琪轻声叹息,“你......你真的不怕死吗?”
“人,怎么会不怕死呢?”宁不凡微微摇头,轻笑道:“平日里啊,我总说不怕死,其实还是怕的。但当我每次说自己怕死的时候,其实是不怕的。王姑娘,你怕吗?”
王安琪认真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知道。”
她或许从未将生死之事放在心头。
但总归,当初在青云峰,宁不凡让她下山逃离时,她却不愿走。
这么说,王安琪是不怕死的。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生死之间,有大自由。
半刻钟后。
王安琪推着四轮车入了庭院,再步入卧房。
她小心翼翼的将宁不凡抱起,放置床榻之上,盖好被褥,细心叮嘱道:
“今日天寒,就不要饮酒了......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备好的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