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己也不常出门,即便是学堂内的学生,也是叫的夫子,知晓他身份的人很少,如何会来此地拜见?
想到此处,卢植眼中的疑惑之色越发浓郁,看向面前的马均,问道:
“汝是何人?为何见我?”
马均一愣,却是有些拿捏不准面前这人地真假,一时间倒也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一旁的许劭厚道,见马均不说话,主动替他将所求之事尽数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这位卢老先生更是满脸怒色,恨不得立刻就提刀上马,杀进那些狗官家里,将其首级尽数取下。
只是这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便又恢复方才那般从容的模样,还不由得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锁链,叹了口气,言道:“罢了,事情我知道了,你若想报仇的话,老头子陪你走一趟便是。”
“至于洛阳,还是别去了。去了也只是受死而已。”
马均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小子是山野之人,未得教化,但也知道理大于天!此次去洛阳,并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讨个公道!”
闻言,卢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很畅快。
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小子了。
不曾想,如今倒是遇到了一个。
若是在自己被陷害下狱之前,纵使是拼着性命,自己也要替他去朝堂之上讨个公道。
可现在……
对如今的朝廷,卢植已经失望透顶。
所谓朝廷,也不过只是被一群腌臜之物把持罢了。
“罢了,看在你小子这般实诚的份上,老夫同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卢植将自己的衣袍捞起一截,将脚上的铁链露出,言道:“看见这根铁链了吗?今日老夫便同你说说这根铁链的故事。”
“听完之后,你若还想去洛阳,老夫绝不阻拦!”
言罢,卢植便开始述说起自己的遭遇。
倒也不是其他,也就只是他被左丰诬陷入狱,然后被肖文等人救下的故事。
其实,以肖文对卢植的信任,自是可以让他将脚链取下,而肖文也确实这么干了。
只是,在肖文这般做的时候,却是受到了卢植拒绝。
他要带着脚链,君子知耻而后勇,只有时时刻刻盯着锁链,方才能够牢记当今朝廷黑暗,天子昏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