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中一样。

但他万万没想到，在不久之后，这份这来之不易的温软，将给了他致命一击。

毕竟。

这缕月光本就不是为了照耀他而来的。

当那把锐利的骨刃插入他心口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朝着四肢百骸蔓延，深沉的夜色之下，烛渊双目猩红、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枕边人，“为什么？”

她原来早就蓄谋已久，就等着这一刻趁其不备，给他致命一击。

心口疼到了极致。

不知道是因为流血在发疼，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呵。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会像那些普通兽人一样流血。

这种疼痛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了然，又不明白。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灭了凤凰一族，杀死了她的几个伴侣，他和她之间隔着无法化解的血海深仇，他们两人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但他还是想知道，难道她接近他，仅仅是为了复仇，就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温情吗？

“从未。”

她红唇吐出的话残忍到了极致，连最后的情分都没有留给他。

烛渊心中的悲哀变成了愤怒，滔天愤怒！

他目呲欲裂，神色狰然，恐怖的能量瞬间将背叛自己的雌性弹飞在地。

尖锐的碎石扎进了她的肉中，安杳吐出了一大口血，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一瞬间被轰击成了一滩血水，身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奄奄一息。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昏暗，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来到她身边，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在半空中，他另一只手则握住贯穿胸口那一把利刃，似乎是想要将其拔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啊！”

仅有的一丝理智早已被愤怒和剧痛冲击的疯狂，烛渊想杀了她，拉着她一起死！

但他却始终下不去最后的死手。

事到如今，连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那几个灵魂的碎片的情绪在影响着他，还是他本身的情感就已经在偏向这个背叛他的雌性了。

一头秀美的长发和白净的面容都被污血沾染，她却冲他扬起一个绝美又惨淡笑容，她两只手颤颤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

她整个人几乎变成一个血人，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寸寸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