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药心树幼株已彻底化为一方玉色药桩,脉络如金河奔涌,在微光中缓缓搏动,仿佛天地间最古老又最鲜活的心跳。
云知夏盘坐其上,一袭素白衣袍无风自动,发丝轻扬,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着回归人间。
她睫毛颤了颤。
下一瞬——
双眼睁开。
眸中无焦,却似有万般药象流转:草木枯荣、毒理沉浮、气血逆行、经络贯通那一双眼睛,不看山河,不照容颜,只映众生病痛与药性本源。
她第一眼,没有看向跪在玉桩前、唇角仍带血痕的萧临渊。
而是抬首,望向屋梁之上悬挂的那一卷星火录——那是由百名医者以血书写的誓言名录,每一页都浸染着执念与信念。
“百人立誓,可传新术。”她的声音很轻,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得刺入骨髓,“人都活着?”
小春跪伏于地,泪如雨下,哽咽难言,只能用力点头:“一个没少师父,他们都等着您开口,等您下令,等您归来!”
云知夏闭了闭眼。
再睁时,眸底翻涌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那是药感复苏的征兆,是她前世千锤百炼才铸就的感知力。
她不是靠神迹重生,也不是借天道回魂,她是凭着百万医者的信、万千患者的命、还有那个曾死于一碗毒药的自己,硬生生撕开生死界限,走回来了。
她抬手。
指尖微光跃动,如同引火之萤。
虚空中,一道裂痕浮现。
半截断针缓缓飘出——那是她在最后一战中折断的银针,象征她医途中断、身死道消。
如今,另一截自她袖中飞出,两段相合,严丝合缝,完整如初。
她将针尖抵住心口。
低语响起,声如咒言:“药感不在神赐,而在人心。不在古籍,而在实践。我不靠谁恩准,我只信我所见、所治、所救之人。”
话音落。
针入体。
无声无息,不见血光,却有一道金光自她心口炸开,如涟漪般贯穿四肢百骸。
那不是修复,不是恢复,而是重构——她正在用属于现代医学的认知体系,重塑这具身体对“药”的理解。
从此以后,她的药感不再局限于望闻问切,而是建立在病理分析、细胞代谢、神经传导之上。
她要让这个世界知道,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