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老爹艰难地摇了摇头,气息微弱,眼神却似乎清明了一些,那是一种回光返照的奇异状态。
“我这么大岁数了,活到今天咳咳看过了冷暖,尝过了苦辣,也捡到了你,够本了,真的够本了”
老人对于自身的死亡,表现出一种近乎豁达的平静。
他挣扎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或许死亡对他而言,并非完全的恐怖,反而是一种永恒的安宁。
只是,他浑浊的眼底深处,还沉淀着太多未了之事,太多需要交代的话语,如同沉重的石块,压着他最后一口气。
“玄小子,你你听我说”
王老爹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王玄年轻而悲痛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王玄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力点头,强忍着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生怕打断老人这最后的气力。
他只能更紧地握住那只枯手,用颤抖的体温去温暖那逐渐冰冷的指尖。
“你老爹我前大半辈子都不是个东西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王老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抠出来。
“年轻时逞凶斗狠,惹了无数祸事为了躲仇家,也为了躲自己那点破事才像只丧家之犬一样。
灰溜溜地逃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躲了起来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烂在这里了
没想到没想到老天爷到底还没彻底放弃我让我上山砍柴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哭声”
说到这儿,王老爹那灰败的脸上,竟极其艰难地扯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命运的奇妙和一种迟来的温情。
“把你抱回来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像个人的事”
王玄的泪水流得更凶,记忆中,老爹总是沉默寡言。
偶尔喝点劣质烧酒后会絮叨些模糊的过往,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直白地剖析过自己。
他预感到,老爹接下来要说的,将是深埋心底一生、从未对人言说的秘密。
“我原本是‘全性’的人”
王老爹吐出这几个字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本能的警惕和难以磨灭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里有厌恶,有恐惧,或许还有一丝残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狂热。
而原本正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王玄,听到“全性”这两个字,如同被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