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司与女捕司办案向来是分开的。女捕司为总衙附属,有他们在这儿查探,便没她的事了。
她没有立即动身,向墙上的字迹又看一眼,多问了句:“大人,可询问过此观的长老青冥道长,是否有什么仇敌?”
陆无咎摇头,“青冥道长在闭关,问了他身边自小跟随的侍从,说道长素来与人和善,广结善缘,不曾结下什么仇家。”
送傩听后,想了一下,抬眼轻声问道:“属下可以留下吗?”
陆无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理由?”
“我……”
若换做一般人,一句“我想留下替大人分忧”,或者“我想多学些东西”,便能圆融应对,既可以给上司留下乖觉上进的好印象,又可以达到目的。
可送傩生性不会嘴甜,垂下眼睫,干干地说道:“此观道长与属下的旧主为忘年好友,属下不放心,想要留下。”
上一回她来到南华观,便是随公主殿下,来与青冥道长相约观鱼饮茶的。那已是殿下成亲之前的事情了。
不等掌司发话,周青衿先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师妹看着老老实实的,哪里蹦出个“旧主”来?她难道不知掌司用人,最不喜欢那些牵三挂四的裙带之事。
陆无咎低头,注视着她那低下去却不显得卑弱的雪白细颈,还有轻轻霎动的睫梢,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捻了一下。
下头人难得和他张回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准了。”
不过留下,是要守夜的。
陆大人对天机阁墙壁上的留字似乎很感兴趣,发了话,管他是人是妖,有本事便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添一笔。
白天一日无事,入夜,陆无咎决定亲自在书阁外守上半宿,令送傩守下半宿——原因无他,送傩的武功可比周青衿那两个毛头小子让他放心得多。
说是放心,到了给送傩分派任务时,他还是多念了一句:“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立刻呼我,不许逞强擅自涉险,注意安全。”
送傩自然点头。
陆无咎却是不信,他对这姑娘的性情有几分了解,就算真有凶徒,她很可能不吭不响,凭一己之力拼杀。
星夜之下,一身玄锦麒麟衣袍的男子站在高阁复道外,袍裾与袖角被秋凉的夜风轻轻拂动,微俯了身,那双温和下来的眼眸与她对视,亦如盛了熠熠星辰在其中,“跟我保证。”
他重视他手下每一人的性命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