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结婚请柬。
再然后,再没有必要的交集。
沈听书对她和周家林的关系没有信心,她自嘲地想了想,她唯一敢确定的就是周家林结婚的时候她一定会收到请柬。
就算她和他的关系疏离了,以沈家和周家的关系,婚礼宾客她还是当得成的。
但她也只对这一件事有信心了。
离住处还有一段的距离,途经无人的街区,她忽然蹲在地上,从无声到大声地哭了起来。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哭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要失去什么人生里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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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多预料不到的事,譬如疫情。
忽然的禁令让沈听书想回家不能,而家人想来亦不能。
国内的反应迅速,疫情得以控制,而英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出境与入境暂时还没有被禁止,数字的持续增长让沈听书不得不考虑起外出采购的风险。
时间变得更漫长了,假期她可以窝在床上一天,颇受欢迎的她偶尔也会迎来同学,只是此刻也会减少。
疫情几时结束没有人能准确地计算,她已经一年半没有回国了,两年半没有见周家林了。
没有回去的第一年是因为家人来了,而她并不想面对周家林。第二年她参加了公益活动,飞去了其他国家。而今年是被不速之客阻止了。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一个人多久。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周家林已经淡出了她的记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忽然想起。
她向来不喜欢等待,对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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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等,他却来了。
在新闻美国报道禁止出入境的前两天。
彼时沈听书正打算去超市采购未来几天的食物,戴上了两层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上提着几个大袋子。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她往后仰了仰,缩起脖子再睁开眼,门前的道路上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晒黑了些许却依旧白皙。
头发短了不少。
又好像长高了一些。
“出门?”
风大,掩得他的声音很轻。
一瞬间,沈听书忽然有了跑回屋里的冲动。
周家林就那么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身边拖着两箱行李,长长的风衣向前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