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照了照镜子,脸色惨白,眼睛肿得像核桃。实在没法见人。
但她还是没有请假,匆匆洗了脸,换衣服,然后翻出一个口罩戴上。
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也没时间留下来帮忙,只拿了一袋牛奶就准备出门去学校。
“岁宝。”
朱玲娟突然叫住她。
杨岁回过头。
朱玲娟走了过来,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粉色信封,叹了口气:“这是小柏让我给你的。”
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他就在门口干坐了一晚上。”
杨岁垂眸。
看到了熟悉的粉色信封。
这是她曾经写的情书。
柏寒知把它还给她了。
她好像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在告诉她,他也放弃了这段感情。
杨岁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仿佛沉入了深渊。
在难过什么,在失落什么。
她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她已经给自己断了所有的退路。
柏寒知他是个天之骄子,从生来就在云巅之上,他的骄傲,可能也不允许他低头。
也好。
这样也好。
杨岁沉默的接过了信封,攥在手里,一点点用力。
她坐上了公交车,靠窗的位置。
她打开车窗,头枕在窗边,失神的盯着手里的信封。
本就陈旧的信封被她攥得发皱。
信封上写着----你是遥不可及,也是终生遗憾。
杨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下真的是终生遗憾了。
她竟然不知道从未拥有过和拥有过再失去,哪个更遗憾。
她又发了会儿呆,随后缓缓打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她几年前的告白-----
柏寒知,你好。
我是杨岁。
写下这封信,我犹豫了好长时间。
你可能不知道,与你第一次对话的那天,一句“谢谢你”,我反复演练了无数遍。
谢谢你。
你的出现,让我风声鹤唳的十六岁,变得安静。
再见,柏寒知。
会再见的,会再见的。
我总是这样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