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徽看了一眼,里面有点乱,但莫名看着还是挺和谐。
以前江鹊以为他多少有点洁癖,当时别墅里一尘不染,东西少的像酒店,后来这里添了不少有生活气息的小东西。
比如茶几上的薯片,比如冰箱里一抽屉的冰淇淋,还有晾在阳台上的小裙子。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拍一张照片,填好表格,流程全程也不到半小时。
以至于拿着两个红本子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们要不要一起拍张照。
在民政局的那个小花台旁,江鹊觉得分外不真实。
沈清徽揽着她的肩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是应该笑,但是眼眶有点酸,工作人员直接按下快门。
后来工作人员把照片发给他们,江鹊拿着手机看,才恍惚发现,真是过分似梦。
她坐在副驾驶上,小心将两本证件收起来,放进包里之前,又拿着看了看,红色的背景,他的笑容依然很有风度,眼底那也是真切的喜悦。
趁一个红灯的间隙,沈清徽别过视线看她,江鹊低着头看着照片,眼眶有点发红。
是能看出来她那些小情绪,他探过手去,红灯不久,只是短暂地牵了牵她的手,江鹊的视线看向他,又露出了一些笑容。
只是眼尾有一点发红,怪惹人心疼的,沈清徽当时心想,没事,以后有他在,他可不会把她惹哭。
春江玺樾外面不远处开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饭后散步的时候,她常常进来买一支甜筒。
店里在门口放着一个垃圾桶,专门盛放雪糕纸。
江鹊买了甜筒就小跑着出来,撕开一层纸,咬了一口,夏日炎炎,春江玺樾外面的景色很漂亮,她站在一把遮阳伞下,珍珠发夹松了松,她头发长了许多,一把抓夹夹不太住,她干脆伸手取了下来,身上又没有口袋,只好攥在手里。
沈清徽结账出来,她半个身子裸露在阳光之下,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健康的白皙,长发被风吹得飘动,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是真的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
这天领结婚证,是一个略匆忙、但也非常坚定的事情。
他一向觉得人生的大部分事情都在掌控和计划之中,所以常常没有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而看到她站在阳光下吃着一只甜筒,而他与她会拥有未来的几十年,忽然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他其实也不太敢相信——他留下了他的这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