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女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郑知理暗暗叹了一口气。

“精明了不少啊，王悦宁。”半响，她幽幽发出清冷的嗓音。

王悦宁冷笑了笑，讽刺道，“是你太蠢了。”

郑知理，“……”

这个人，说话还是这么的难听。

她低眸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这几年，都去哪了？”这时，王悦宁也是变了语气，低声问。

“北方。”

“那边冷吗？”

郑知理思索几秒，恍神回答，“一开始很冷，后来，习惯了。”

两人的对话，突地戛然而止。

似乎都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叮——”

清脆的一声落下，身前的电梯门骤然打开。

两人的眸子，都不约而同地动了动。

“你要出去？”郑知理好整以暇地问。

“不。”

闻言，郑知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独自踏出门去。

“有时间，回家里吃顿饭吧。”

没走一步，后头传来王悦宁幽深的嗓音。郑知理的身子，猛地一顿，心下一股独特的感觉涌起。

拳头，不由自主地轻轻握起。

“我爸，挺想你的。”而后，王悦宁补充道。

两句落下，郑知理也是僵在原地许久。

半响，艰难地发出压抑的嗓音，“好…好。”

离开之时，郑知理的神情显然与来时不同。

王家，这个词也是随着妈妈的离世，在她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是不理解老天爷。为何明明可以很幸福的人，却狠心地要夺走？

可是命运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郑知理勾起一抹浅浅的苦笑，不由自主地仰头遥望星空。四年来，这般神情这般动作，几乎是经过了无数次的下意识。

彼时，比赛早已结束。

观众纷纷离场。

原本哄闹的场馆，渐渐变得有些空荡。温柔仍然坐在最初的位子上，呆呆地望着台上。

方才，蓝发少年便是在台上，落下许多的一撇一动。

温柔全都深刻地记在心里了。

因为，四年了。

好难得。